【年下AU】The Secret Rose 02
02
白客中间醒了几次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，浑浑噩噩睡到快中午才醒，酒劲儿一过只觉浑身酸软无力，软绵绵地平躺在床上，半眯着眼睛看墙上的挂钟。
十一点多了啊……好晚了……
白客慢吞吞地想着，却照旧是躺在床上，没有半点要起来的架势，甚至还拿手臂挡住了半边被阳光照射的脸。要不是小爱敲门进来问他吃不吃午饭，怕是要一个人在床上躺到地老天荒。
“早饭不吃，午饭总该吃了吧。”
白客懒洋洋地应了一声，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，看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倒也没觉得意外，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走。少年侧了侧身子让出一条道，在衣服上沉了一夜仍未散去的酒味让他皱了一下眉头。
“把衣服换下来吧，”他说，“酒味好重。”
“啊？”白客这才像是回过神来一样，低下头闻了闻自己的袖口领口。好像是有点酒味，不过也没小爱形容得那么重。
“狗鼻子。”白客笑了一声，随后“咔”一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。
小爱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揉了揉鼻尖。
小爱把米粒熬得白嫩软烂，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下肚，熨帖了白客饱受酒精摧残的胃，搭配的小菜也是清淡可口，成功唤醒了他的饥饿感，就着小菜连喝了三碗白粥。
小爱早就吃完了，不过一直很有耐心地坐在对面等，等到他心满意足地放下碗，拿抽纸擦干净了嘴巴才慢悠悠地开口。
“你怎么喝酒了？”
白客是很少喝酒的。虽然他酒量不错，但是对喝酒这种事情却一向抵触，常仗着一张显年纪小的脸十分为难地推脱，对面人心一软也就让他逃过去。昨晚醉成那个样子，除非是他自己想喝了。
白客把抽纸搓成团丢进桌底下的垃圾桶里，沉默了几秒才说道：“没什么，大人的事情。”
一到他不想说出来的时候，自己就又变成小孩子了。
小爱其实已经听过很多次这样的回答，听多了也就不再多做纠缠，不该过问的就算了。只是这一次忽然没办法这么轻松地放过他，听到这种话莫名其妙地心头火起，可是又不知道和白客说些什么才能撬开他这张嘴，毕竟他是个典型的能把秘密烂在肚子里的人。
于是也不知道跟谁在较劲，小爱嗤笑了一声，站起身来把空了的碗筷堆叠到一起，碗碟碰撞的动静很大，叮咚脆响。他看了白客一眼，转身把碗筷抱进厨房。
白客有点尴尬地偏了偏头，迟疑了一秒也从椅子上起来，“那个，要不今天我洗……”
少年的身影冷峻瘦削，声音也冷冷的，带点儿变声期最末尾的哑。
“不必了，又不是大人的事情。”
既让小孩子做饭又让小孩子洗碗的大人觉得更尴尬了，白客为了挽回颜面一般地磨蹭了过去，倚着厨房的门框看着小爱的背影，清了清嗓子。
“那什么，你今天回学校，要不要我送你？”
小爱洗碗的手停了一下动作，冷笑了一声，抬手就把水龙头的阀门开到最大，哗啦啦的水声瞬间就把白客的声音淹没了。
白客自讨没趣，讪讪地站在那儿看了他一会儿，见他还没有想搭理自己的念头也就叹了口气离开了，没在意到少年一直僵着身体，余光瞄见他离开就把水龙头关小了一点。冰凉凉的水一直冲刷着手心手背，他心头却躁得发热。
小孩子小孩子小孩子，这个时候了还是把我当小孩子。
摆什么大人架子，明明是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家伙。
他咬着嘴唇皱着眉头，没什么好气地喊白客。
“喂，那今天下午五点钟，没问题吧？”
二中是市里的重点高中，离白客的家隔了一个区，乘公交车的话大约要一个小时的车程，小爱便和大部分学生一样都是在学校寄宿，周末的时间在家度过。
说是送人上学，其实也不是开车送人，也就是帮小爱多提点东西，然后摇摇晃晃地坐一个小时公交车到学校再自己坐车回去。于是总体来说送人上学的意义价值并不大，基本上是堪称鸡肋。不过白客自认为这是一项比较促进亲子感情利于二人交流的活动，所以周末有空的时候还是比较积极踊跃的。
少年心里还有口气没消，到车站的时候还是板着个脸，面无表情地和白客讲话。
“那下次别再喝这么多了，胃受不了的。”
白客“嗯”了一声，点点头。
“晚上别老定外卖，咱家的钟点工又不是白请的，”他说，“还有剩菜最多吃两顿就不要再吃了。”
小爱又叹了口气，瞥了他一眼。
“听着呢吧——不会做饭的大、人。”
真是太记仇了。不会做饭的大人只能尴尬地揉了揉鼻尖，垂着眼睛点点头。
车上通常是有空座的，两个人挑了一个靠后一点儿的位置并排坐下，晃晃悠悠地聊了会儿天不知不觉就快要到站，便不约而同地止住了话头，安静地等着车门打开。公车在等最后一个红灯，白客坐在靠窗的位置，偏过头去看窗外停住的风景，似乎看得有点出神，小爱背上书包准备叫他，却又忽然顿住了。
少年的目光几乎入了魔一般地不由自主地勾勒着那人雪白的颈部，柔润的下颌，还有饱满的唇瓣。他的侧脸一直很好看，少年也一直是知道的。
可是这一次他鬼使神差地又想起昨天晚上喝醉酒的白客，不像今天这样，安静得色彩浅淡的白客。
这让他的心情忽然变得有些难以言喻起来，带了一种酥酥麻麻软软的痒，这种感觉从心里的某一个点蔓延到了整个心脏。
……
通常情况来说，白客把小爱送到校门口就准备走人，小爱也是这样以为的，走到校门口也没停下脚步，挥手要跟白客说再见，刚抬腿要走白客的手忽然就压在了自己的肩上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小爱有点疑惑地歪了一下头，一声不吭地看着他。
“呃，那个……”白客挠了挠头，似乎忽然有点局促不安的样子，“要、要是有空的话……啊不，要是有什么事情或者需要的话，就再给我打电话。”
小爱的心莫名地一跳，攥紧了手上的袋子，胡乱地点了点头。
于是白客露出来一个放松的笑容，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“进学校吧，回见。”
少年便朝他挥手，快步地走进学校。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些什么似的，转过头去看了一眼。
白客双手插在兜里，依然安静地站在原地，时不时有回校的学生从他的身边穿过，汽车的喇叭声吵闹的人声匆匆的脚步声都混杂在一起，但仿佛已经离他很远。
他动也不动，像是一棵沉静而美好的树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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